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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0) (第2/3页)
放三个月前,谢容皎若愿意说话前多加润饰修色一番,他能高兴得跑到凤陵去和谢桓彻醉他个三天三夜。 有时候自作自受吧,真没法怪旁人。 李知玄义愤填膺:不想这客栈居然是家黑心的,不知来来往往坑害过多少过路旅客。 应该也不多。江景行不爱做点拨别人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但李知玄特殊,他愿意多说两句,在北荒愿意投宿客栈过夜的人身上多有两把刷子,安全起见,店家不敢惹。是你方才在谈及鬼怪时露怯了。 他当然厚颜无耻地把明明是他和谢容皎露富招来的眼热一节隐去了。 眼看李知玄要把头低成鹌鹑,恨不得跑外面直接埋沙子里才一了百了,谢容皎看不过去,揭穿江景行:李兄不必自责,是我先露富,师父又故意装出那副做派,无论你如何表现,少不了人觊觎的。 江景行:... 行吧,谁爱点拨谁点拨去。 他当然不讲道理地迁怒了李知玄。 他听到谢容皎说:小心为上,为防夜晚商家异动,李兄不如与我和师父同房略作调息休整,以免意外。 李知玄其人,不止是江景行忍不住要点拨两声。 考虑到他路上一见魔修冲得比谁都快,甚至谢容皎这个比他高一整个境界的未必追得上他,谢容皎深深赞许江景行所说。 李知玄活到现在是福大命大。 行吧,没法和阿辞一起愉快地八卦下玄武城主的事情顺带骂他两声了。 江景行又给李知玄记上一笔。 人活久了不免要越活越回去,江景行全然不记得换作以前,玄武城主就算是主动来给他送人头,他也懒得多说一个字。 亦或许叫他心生期待的根本不是八卦玄武城主顺带骂两声,而是和谢容皎一起这件事本身。 果不其然,等子时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准时得像是专在心里记着数掐着点来的。 往日冲得比谁都快的孤胆剑修李知玄此刻牙齿有点发颤:是不是店家动手了? 谢容皎不解他前后鲜明反差,倒很为他终于打架前先发问欣慰:应是的,开门一看即知。 他起身拉门,一剑轰开房门对谢容皎而言是易如反掌之事,只是确定不了对方恶意之时,先礼后兵总是不错的。 白天招揽他们的小二身形面容再无遮掩。 客栈粗陋,为节省灯火故,外面黑洞洞不见五指一片,只有他们屋内的灯火透过门框映出来,模模糊糊照出小二大致的轮廓,明暗不定,独独他眼里贪婪精光倒映烛火,亮光摄人,在黑暗中诡异莫名。 李知玄双腿跟着牙齿一起打颤。 江景行看在眼里,有意无意说了句:说来玄武城闹鬼,鬼怪料来是形容可怖,骇人非常了。 这下李知玄连剑也握不稳了。 谢容皎的心理素质显然非常过关,一点没受玄武城虚无缥缈的鬼怪影响,冷静问道:前夜所来何事? 小二森然一笑,面容狰狞:自然是为了索命! 李知玄差点腿一软倒在地上。 小二比他倒得更快。 他喉间被一道剑气贯喉而过。 谢容皎提剑,环视四周:出来! 他一扫即知埋伏之人方位,自觉不用劳动对方现身,补了一句:不出来也行。 他的剑比说话更快。 没等对面唾弃少年的出尔反尔,摇摆不定,剑气如游龙流走飞驰,客栈乍然亮堂,好让人把他们死前惊恐不定的表情看个分明。 要不是在江景行面前,顾忌着自家师父声名不能堕,李知玄真想像他们一样瘫在地上一了了之。 剑气归位,镇江山入鞘,客栈复又昏暗下去。 昏暗不下去的是住客们蠢蠢欲动的心。 说真的,北狩时魔修血孽滔天,天理难容不假,若把九州修行者当作善男信女,未免想得太简单。 这所客栈是荒原中为数不多的供人休息补给之所,要价高昂,经年所积钱财丰厚,足够让人搏一回命。 下一刻自客栈不同房间里四面八方而来的法宝灵光简直耀花人眼。 更难得的是他们不止去一个方向来,去的亦不是同一个方向。 有人想争夺客栈所积财宝,争先恐后欲从攘攘人群里杀出第一;有人想向客栈背后的大乘部长示好,打算捉住谢容皎一行人去换个对自己有益的事物。 也令人哭笑不得,李知玄竟对当下场面更亲切熟稔些,腿也不软了,手也不颤了,拔剑准备开打。 江景行不动如山,空气无声凝重起来,似其中有千万浩然剑整装待发,直接准备连客栈带远方的大乘一起轰了算。 他毫无坏北狩规矩的心理负担。 比起杀部首来,坏一次北狩的规矩算什么大事?要坏一起坏个干净,彻底搅浑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