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非美人,亦无疯骨_分卷(1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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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分卷(1) (第2/3页)

若是抢功劳,岂不是抢到了皇帝佬儿的头上来?
  不少人立刻白了脸色,纷纷跪在地上不敢说话。
  丞相看着实现安排好的事情顺利进行,眼底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,还想继续顺水推舟,目光却骤然一紧。
  或许是错觉,在这众人噤若寒蝉的大殿之上,他竟听到一声极浅的轻笑。
  那笑声在空气中转了几个弯,打在他脸上却是啪啪作响。
  到嘴边的话头被活生生咽了下去,他偏过目光向声音传来的角落一看
  这大胆狂徒是谁?
  只见那人一席白衣被暗光镀成了青灰,身子骨架有些单薄,像是个没长开的少年人。略微低着头,神色晦暗不明,只有两缕长鬓发垂在额前,遮住眼尾一痕。
  他仿佛没注意到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,自顾自地喝着酒,莹白的指尖轻捏起酒盏,擦过象牙筷,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。
  丞相借着三分醉意,本就不灵光的脑子里梭巡了几圈,竟是对此人毫无印象!
  似是注意到丞相的目光,那人脖颈微微上抬,顺带着隐在领口中的颈线一同伸展。
  他并未有丝毫被凝视的局促,反而稍微抬起酒盏,隔空对着丞相一碰。
  似乎又笑了一下。
  无来由地,丞相竟察觉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。
  他喝酒的动作有哪里不对!
  你是何人,竟敢不跪,莫不是想忤逆圣上不成!来不及细想,视线交接前的一瞬,丞相急忙抬手怒喝道。
  那人动作一顿,几滴酒便溅到桌案上来。
  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,眼神直直盯着丞相,朝着大堂中间走来。
  丞相微微握紧了手掌,纵使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,那人仍让他下意识感到不安。
  没人发现,在他起身之时,隐在桌下的左手在宽大的袍袖内微微翻转,有一道不被人察觉的寒光倏然闪过。
  他跪在殿堂中间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,笑着开口道。
  儿臣江屿,庆贺父皇收复疆土,国泰民安。
  七皇子江屿!
  丞相肩头肉眼可见地一抖,似是忽然从酒中醒过来,瞬间脸色煞白。
  众所周知:由于母妃之故,七皇子被他父皇恨得不浅。
  因此,他十岁之时便被送到西域边境,名曰镇守,实为圈养。还要选个离皇城远的地方,眼不见心不烦。
  转眼间七年过去,江屿已是容貌大变。而众人不认识他,也是情理之中。
  但其人虽不在京城,但宫中关于他的传闻,这些年却都没断过。
  有传他容貌极其俊美,连西域女子都比不上其半分瑰丽;有传他自下生胸前便坠有血玉,为不详之兆;有传他病弱体虚又畏寒,夏天门窗紧闭不许通风,冬日要比常人多加几盆炉火,在西域待了十七年,愣是连剑都提不起来。
  更为禁忌的传闻是:七皇子江屿从不喜府上那些软香润玉,连对西域公主都是不冷不热。如此推测,大抵是欢喜男色。
  皇上微微摆了摆手,对丞相不认得江屿的事情表示理解,随即目光转向江屿,霎时冰冷了不少,你在西域待了七年,有何收获?
  儿臣不才,略通些许雕花缝纫之技罢了。江屿笑答。
  你是朕的皇子,又不是我宫里的裁缝!皇上连表面功夫都不想装,一拍桌案怒道,你出京七年诗书剑艺没学到,浑身的刺倒是一根都没给我少!
  江屿仍跪在地面上,目光却是径直打向那龙位上坐的人,回禀父皇,儿臣在西域有学,人身体发肤皆受之于父母。既如此,儿臣怎敢胡乱拔刺。
  众人霎时出了一身冷汗,心中一同闪过一个想法:这七皇子外表看上去是真的弱,但性子也是真的刚。
  江屿对周遭的尴尬恍若未见,放软声音说道,还有一事要说与父皇听。今日是母妃忌日,昨夜母妃托梦给儿臣,祝父皇龙体安康,国运昌盛。
  话音未落,堂内霎时静谧至极。众人面面相觑,连个大气也不敢出。
  这话就有些刚到过分了。
  江屿这句话不是在倾诉思亲之情,而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!
  对外,都说江屿母妃是诞子而死,但在朝中,她的真正死因并非秘密。
  她本是貌美飒爽的北疆公主,嫁往中原和亲,却居心叵测,一直暗地里与北疆互通口风,以至于中原两城失守,战火纷争十余年,收复边境的大业毁于一旦。
  最后,被皇上一杯鸩酒赐死。
  所以呢?皇上眯起浑浊的眼睛,由于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着,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。
  像是弦被拉紧,剑拔弩张,整个殿堂内的人肌肉紧绷。
  唯有那跪在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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