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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73/178页)
被气得病倒在床上,她在外头的名声也算是毁了,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已得知了那日在福佑寺闹出的传闻。 若说将手绢偷偷藏匿在太夫人床底下的那个人,打从一开始便抱着陷害太夫人的目的,那么他/她还真的算是得手了。 云初柳眉微微蹙起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 且不论那人毁了太夫人的名声能捞到什么好处,光说太夫人那么一大把年纪了,真有人会信了她是来寺庙偷情这套说辞吗? 她睁开双目,怔愣地看着帐顶。 或许众人并不十分在意事情的真相是什么。 前世她自己,就因盈儿姑娘设的局被人诬陷了两回,她虽声辩过,可是无人愿意信她半分,是以那块手绢是否真是太夫人的,太夫人是否真是来福佑寺与人私会的,也未见得有多少人会去在意。 眼下她更想要弄明白的,是前世在福佑寺,跟她调换厢房的究竟是太夫人还是侯夫人。 假如跟她调换厢房的的确就是太夫人,那么太夫人用来歇息的那间厢房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,这也解释了为何后来她住的那间厢房,比今生住的那间要敞亮奢华得多。 若将手绢偷偷藏匿在厢房里的那人,真正想要陷害的是她而非太夫人,众人在她床底下发现那块手绢又会是怎么一个情景? 接下来全京城便要传闻她是如何的狐媚子,趁着侯府众位女眷去福佑寺烧香祈福的档口,与个外男偷偷幽会。 她年纪尚轻,虽只是商户之女,却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,在侯府又不被自己的夫君所喜,且几番被太夫人指着鼻子骂她心肠歹毒。 担着这样的坏名声,被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吧…… 因心里藏着事的缘故,云初几乎彻夜未眠,次日一早去兰雪堂给侯夫人请安时,顶着眼底的一圈青黑步入屋内。 刚进屋,便看见杜盈盈已赶在她前头来了兰雪堂。 侯夫人见她神情萎顿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禁不住问道:“初儿,你这是怎么了?可是昨晚没睡好?” 云初敛了敛眸,含糊其词道:“谢母亲关心,昨晚许是睡前喝了一杯浓茶,所以这才没睡好,倒劳母亲忧心了。” 侯夫人颔首道:“没事便好。熬夜伤身,下回可莫要再喝浓茶了。” “母亲说的是,初儿记下了。” 云初在侯夫人面前算是勉强掩饰过去了,可落在杜盈盈的耳中,便是另一番意思了。 侯夫人昨日还病着,今日勉强打起精神料理着府里的中馈之事,身子终究还是有点虚的,跟两个晚辈略微闲聊了片刻便觉得乏了,叮嘱了几句便放她们回去了。 莫说云初还记着前世的那些事,自然没半点想要结识杜盈盈的念头,光凭她跟杜盈盈的性子,本就处不到一块儿去,加之今日鲍掌柜要来回话,是以刚走出兰雪堂的院门,云初连寒暄也懒得跟杜盈盈寒暄一下,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。 杜盈盈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,紧紧抿了下唇。 她不过是想跟云初搭讪几句,借此试探一下云初究竟是何等人物罢了,谁承想云初如此不识抬举,竟对她视而不见。 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罢了,也敢对她摆架子! 丫鬟琥珀见杜盈盈愣愣地望着前方不挪步,低声问道:“姑娘,您这是怎么了?” 杜盈盈看向琥珀,扯了扯嘴角:“无事。我只是在想,少夫人昨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,抑或是……”她故意拖长了尾音,才道,“跟侯夫人有什么龃龉。” 琥珀面露不解:“姑娘,您定是多虑了,奴婢瞧着侯夫人跟少夫人的关系倒是极亲厚的。要奴婢说呀,光瞧今日屋里头的光景,她们俩不像是婆媳,反倒有点像是母女俩呢。” “是吗?那兴许是我多心了。” 杜盈盈细眉一跳,指尖缠着锦帕绕了一圈又一圈,若有所思道,“我冷眼瞧着,侯夫人待少夫人倒是极好的,适才见少夫人面带倦容,想着少夫人许是昨晚没睡好,侯夫人便多问了少夫人几句。倒是少夫人,回话的时候怎地态度如此含糊,不是平白害得侯夫人更要替她担忧了吗?” 琥珀拍了拍手,夸赞道:“还是姑娘心细,方才奴婢也在屋里,奴婢可是半点没瞧出来什么不对劲呢。” 杜盈盈嗔怪地横了她一眼:“哪是我心细了,不过是瞧见了,便跟你多嘴闲聊几句罢了。原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我想着,侯夫人是少夫人的婆母,少夫人待婆母这般敷衍,终归有些不大好。假使侯夫人是个心宽的倒还好,若是个多心的,少夫人在夫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” 琥珀也不是个聪明的主,却特别自作聪明,听主子如此说,忙笑吟吟道:“姑娘就是心善,惯爱操心旁人的事。其实要奴婢说呀,姑娘大可不必忧心少夫人的事。” 她扭头打量着四周,见四下无人,才继续道,“依奴婢看,定是因为昨晚世子爷兴致太高了些,少夫人今日才会一脸困倦,侯夫人定然也是知道些的,又怎会怪罪少夫人呢?” 杜盈盈神色微凛,喃喃重复了一遍:“兴致太高了些?” 她怔忪了一下,待瞧见琥珀的脸色,才反应过来琥珀是在暗指什么。 杜盈盈将手中的锦帕揉捏成一团,一股夹杂着酸涩和妒恨的情绪在心里泛起。 声音瞬间梗在了喉间,她沉默了几息,才矢口否认道:“怎么会?” “姑娘您有所不知,在听雨居当差的玉兰说,世子爷瞧着冷心冷面的,心里倒是极宠少夫人的。”琥珀骤然压低了嗓门,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,“听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