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洗白手札_第76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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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6节 (第3/3页)

…父亲兄长皆安好,她便能少些负罪感,去原谅秦汜。
  待父亲回来了,她亲手给他们翁婿二人做糕点吃,明儿便去膳房练练手跟厨子学几招,免得到时候又被嫌弃。
  苏虞思及此心潮起伏,辗转反侧至天明才昏昏沉沉睡去。
  ***
  翌日,天际将将泛白之时,自承天门上钟鼓声迭起,坊市次第大开,巍峨皇城渐渐苏醒,文武百官自朱雀门鱼贯而入。
  宣政殿内,各色官袍的官员手里举着牙牌,次第列队而站。
  时辰刚至,耳边响起宦官尖细的嗓音: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  众官员心下皆是一惊,抬眼一看,便见一身龙袍的嘉元帝步调平缓地走上金銮座,搭着宦官的手缓缓坐下。其眉宇间病气不散,仍端的是一派威严。
  众人心中皆明了:昨日便是安王监国的最后一日了。
  嘉元帝眸色冷淡,静静听完臣子们的上奏后,言简意赅地吩咐了几句,便退了朝。
  百官散去,嘉元帝也出了宣政殿。刚走几步,他便一阵眩晕,旋即猛地攥住身旁内侍的手,借力勉强站稳。
  那宦官被攥得手腕生疼,大气不敢出,惶惶出声:“……陛下?”
  嘉元帝凝神,长出一口气,缓缓道:“召晋王入宫。”
  ***
  秦汜今日并未上朝。
  他本就是一闲官,且眼下安王监国,上朝都只是走一个形势,他便偷了一日闲。他“醉心风花雪月,无心政事”的名声在外,倒也无人指摘。
  他一早起来,听闻昨儿个苏虞想要书房里的那幅字,沉吟半晌将之拿了往内室去,却被告知她还未起身。
  秦汜隔着纱帐遥遥地看了她一眼,忍着往前走的冲动,将那幅字搁在案几上,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。
  不料他刚出门,便听闻今日上朝的乃是嘉元帝,紧接着便是嘉元帝召他入宫的口谕下达王府。
  嘉元帝极少召他,又掐在眼下这时候,委实古怪。
  秦汜回头往内室瞧了一眼,转而便跟着传口谕的内侍进了宫。
  他一路上沉思良久,仍旧琢磨不出嘉元帝此番召他入宫的意图。本以为内侍会领着他进御书房,未料却是蓬莱殿。进殿时,嘉元帝正在用药,满殿的苦药味扑面而来。
  秦汜心中万般思绪,面上却分毫不显,他走上前,俯身下拜:“儿臣有错,请父皇责罚。”
  嘉元帝搁下药盏,淡淡道:“朕还未开口,急着认什么错。”
  秦汜未直身,低着头道:“儿臣怠惰,今日未曾上朝。”
  嘉元帝闻言冷哼一声:“你往日里不上朝的时日还少了?”
  秦汜不言,一动不动。
  “抬起头来。”嘉元帝声音渐凉。
  秦汜眸光变换了一瞬,依言直起身来。他抬头看向嘉元帝,对上其凌厉审判的眸光。
  秦汜眼皮子一跳,却未躲开其目光。他心底疑虑丛丛,纵观前生记忆,分明不曾有这一出兴师问罪……有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变化,就比如嘉元帝突然病重。
  父子二人对视,殿内一时静了下来,只余几声清脆之音——宦官正往铜香炉里添香,虽是轻手轻脚,手中银匙却仍是不慎碰到炉沿。气氛沉闷,那宦官点燃了香,赶紧退了下去。
  半晌,秦汜垂下眼,道:“儿臣知错。”
  话音刚落,忽然迎面掷来一只狭长细小的竹筒,正砸中他眉心,又滚落在他身旁。秦汜眼角一抽,却仍是脊背挺直地跪着,一动一动。
  嘉元帝淡声道:“打开瞧瞧,看你真正错在哪。”
  秦汜伸手去捡那只竹筒——分明是飞鸽传书惯用的竹筒。他从中取出一张纸,或者说是一封告密信。字迹诡异难辨,但仍不妨碍他费神读懂了。读罢,秦汜心下骇然。
  嘉元帝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清茶,淡淡道:“你说朕信这告密人,还是信朕的好儿子?”
  秦汜面上仍是一派镇定:“父皇定不会信这满口胡诌之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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