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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 (第5/5页)
哪里能找见,于是止步,站在屋檐下看那草坪的长势。 站着看了好一会,这人蹲下了,是个很平和的样子。只脑里一直映出方才那么短时间里那孩子的模样,已经是个大姑娘了,五官更分明了些,长得很好,看着两年里没有他她过的挺好,那小东西也被养的很好。 孔泽瞿脑里,玉玦自始至终都是个孩子,他总是潜意识里认为玉玦是个孩子,不管玉玦多大年龄,他总是认为于他她当然是个孩子。对于玉玦生出来的小孩儿,孔泽瞿暂时还很不能花费些心神想他什么,血缘什么的他这里总是反应的很慢,他只是觉得那小孩儿陌生,陌生的让人恐惧,又因为那小孩儿的照片过于和自己小时候肖像,孔泽瞿一时之间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诡异,恐怖。 这么心思流转了一番,孔泽瞿压下烦躁继续蹲着,时间在他这里总是过得比旁人慢一些,于是两年时间就像是被拉长了数倍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他好容易来了,那丫头却是要逃出去,真的是要好好收拾了。 时间对于心思重的人就是很慢,那样的人每一秒都会细细拆出来想出很多,于是孔泽瞿蹲在屋檐下觉得眼下他恐是在经历毕生最漫长的时间了。 这中间闻思修送走了玉玦父母,家里没有那多的房间,况且眼下这屋里有了孔泽瞿就跟战场一样,玉玦父母送出去当然是最好,玉玦父母走的时候孔泽瞿依旧蹲在屋檐下。他那么穿着正装,里面的衬衣在阳光下发着光,他整个人也是天然发光的模样,就那么个样儿他在屋檐下那么坐着。玉玦父母出门孔泽瞿很是心平气和的让人家走好,没有得到回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所谓,坐了半天他已经出离愤怒等等情绪了。 太阳在最当中的时候,孔泽瞿终于抬眼,草坪外面那路上终于有了人影。 玉玦没有走远,就在屋子后面,抱着孩子坐了很长时间,心乱如麻,心乱如麻。心跳的声音过于大了,连她儿子都听见了,小家伙伸出手儿摸她心跳的地方,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是个懵懂的样子。 玉玦彷徨的简直要死掉,我怎么办,孩子怎么办,他来了怎么办,往后怎么办,会不会把我的孩子抢走,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,这是我的孩子,这是我的孩子,他来了,他怎么来的,不是来不了么,怎么突然来了,我都断了念想了,现在来要怎么办,他怎么还是没什么变化,是不是瘦了些,怎么会瘦呢,那么个男人怎么会瘦呢,每个月都要送来些血,不是说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么。 就这么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越来越多,玉玦险些将自己逼疯,最后终是觉得要回去了,孩子到点儿了要吃饭的,总之无论如何孩子是她的,于是她就那么出现了。 拐过弯儿,那么冷不丁的又看见了他,方才做好的心里措施瞬间倾塌,那人就那么坐着,垂眼看不出情绪,只是低头垂眼的动作一如她往日里看过的那许多回,玉玦一瞬间眼睛发潮,猛地咬住嘴唇才抑住自己,世事当真不可预料,她都断了念想了,可猝不及防他又来了。 犹犹疑疑往前走,看那人抬眼,玉玦止步,也看那男人,漂亮的,捉摸不透的,多年如一日长相的那男人。然后不受控制的往前走,什么都感觉不到了,只往前走,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,玉玦站住了,胆怯,害怕。 孔泽瞿依旧维持着坐着的姿势,从路的那一头他一直看着这孩子,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好些遍,然后终于人到他跟前了。离得距离近了,孔泽瞿能闻到这孩子身上的气息,和记忆中的不很一样了,她看起来很紧张,小心翼翼,充满戒备的往前走,只眼睛里戒备中还带了些热切,因为那点小心翼翼和戒备,孔泽瞿很是不悦,垂眼,看见这孩子光着的脚上满是泥土。 宽大的学士服垂在脚面上遮了些白嫩,只五根脚趾头格外清晰的亮在外面沾了许多泥土,这会儿脚趾头正不自觉的收缩小猫爪子一样扣着地面,像是察觉他正在打量,那脚趾头收缩的跟厉害,互相开始纠结。 孔泽瞿抬眼,玉玦咬着嘴唇涨红着脸蛋看着别处,于是孔泽瞿终于起身,本来要伸手接过孩子的,只是玉玦已经先一步要进屋。 孔泽瞿看趴在玉玦肩上的小东西,那小东西又和初见的一样那么打量他,转身也往屋里走,看那小东西一忽儿别眼装作没看他,一忽儿又忍不住看他,忽然就生出了些乐子来。 闻思修送玉玦父母离开之后他自己也没回来,这两人纠纠葛葛这么多年,眼下看起来不是个能让别人插手的样子,于是也就没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