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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 (第2/3页)
脚,抬手扶正跑歪了的官帽,见季淮只一身竹青常服,连个冠冕也未戴,不禁讶然道:“季大人,首辅大人到江陵了,现下就在这广寒寺内!方才有锦衣卫拿了腰牌来府衙通报,如今大家都急着来拜,怎得您不晓得?” 他这话出了口,季淮还未出声,却见他身后戴白纱帷帽的姑娘身子一歪,差点载倒。 林嬷嬷等人亦是面色大变,一时噤了声。 季淮扶住音音,低低在她耳边道了句:“无妨,你同母亲先回去。” 音音稳了下心神,轻轻“嗯”了声,抬脚便往马车去。她隐在袖中的手轻颤了下,却不断告诉自己:莫慌,便是同在寺中,又未碰上,哪里就能识破她? 她僵着身子往外走,只还未走几步,却听脚步踏踏,一群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握着绣春刀在前方开路,簇拥着一个挺拔高大的玄色身影而来。 这身影也未着官服,一身玄墨云纹常服,走在一群带刀飞鱼服中间,却依旧打眼,是上位者不经意间的威仪。 布政使及都指挥使都是进京见过江首辅的,此刻甫一见了,立刻带领大小官员跪了下去,直呼:“见过首辅大人。” 江陈面上波澜不兴,浅淡的目光越过跪俯的人群,落在了那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氅衣的少女身上。 音音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,竟有片刻的愣怔,反应过来后,急忙后撤身子,跟着跪俯了下去。 她心中忐忑,一壁试图安慰自己,现下戴了帷帽,那人也不一定认得出她。 强装镇定,她躲在人群后,尽量伏底了身子。只还未跪好,却听那人清朗凉薄的声音响起,问的是:“这位姑娘看身形,倒是肖似本官的一位故人,不知,姑娘是何许人也?” 这轻飘飘的一句,却让音音定在了当下,张了张口,不知做何反应。她闭了闭眼,就要认命的抬起头,却见颀长的竹青身影罩过来,将她稳稳护在了身后。 季淮起身,挡在音音面前,朝江陈拱了拱手:“江大人,这几位乃是季某家眷,正欲归家。扰了您,还望赎罪。” 家眷?江陈颔首,有平静下隐忍的暗涌。他一双眼,落在季淮身上,有千钧重量。 季淮却不躲不避,笔挺站着,不卑不亢的回视。 目光交锋间,是男人之间的暗涌。 江陈眼尾微扬,反倒笑了,那双凤眼平静的犹如深水,可莫名的,就让人觉得胆寒。 季淮亦是通透的,清晰的看清了那平静表象下隐忍的的杀意,适当退让一步,谦逊躬身道:“大人,家母耐不得严寒,还望能同家妹一道,及早归家。” 许是这声家妹取悦了江陈,他没再言语,只不置可否的轻笑了声。 音音一颗心忽上忽下,直到随着林嬷嬷上了车,才重重舒了口气。 待马车辚辚下了山路,阿素才吐出一口浊气,红着眼不忿:“这位江大人,怎么就阴魂不散呢?凭什么呀?我们姑娘伺候他一场,连个名分都没有,受尽了世人的嘲讽轻贱,喝了那么多避子汤,差点不能再育子嗣,还被他那未婚妻及祖母百般折辱,如今竟要再出现,打扰我们姑娘平静的日子。他凭什么啊?” 阿素说着,潺潺落下泪来,是真的替自家姑娘不平。 林嬷嬷亦是红了眼眶,握着音音的手,心疼的说不出话。 音音心里蛰了一下,那些首辅府的日子在脑海中浮现,她其实记得他偶尔的温情,可更多的,确实是细细密密难言的涩。 她压下心中情绪,反过来安慰阿素同林嬷嬷:“哪那么苦,那时也是锦衣玉食的,你们休要替我委屈。再者,他不是今天也没认出我来?就算真认出了,他如今想来已娶了妻,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室,于他来说,也没有纠缠的必要。” 阿素听了这话,不但没止住泪,反倒哇的一声哭起来。 林嬷嬷洞明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面上,拭了拭泪,将小姑娘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