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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0) (第1/3页)
张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哽咽了一下:对不起小昭,是我们太任性了,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玲玲好好的健健康康的。 挂了电话,贺昭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摊靠在椅背上,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易时的手指按着汤匙,很轻地动了一下,又停住了。 我不学画画了,不去画室也不去美术班了。贺昭忽然说,学艺术确实太烧钱,我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学习,争取考个好大学。 说完就从椅背弹了起来,捏着汤匙喝了一口粥。 不喝了,喝不下了。贺昭又说,我以后也不能随便吃大餐了,要省钱。 易时看着他:可以跟我吃。 你什么时候走?你走了房子没人租,我得把它卖掉。贺昭仿佛没有听见,看着易时,说得很自然轻松。 易时也看着他,眼眶干干净净,没有眼泪也没有泛红,但是这样故作轻松,还不如哭出来。 我不走了。易时语气轻柔了下来。 贺昭一顿,重复了一遍:不走了? 嗯。易时应了一声。 过了几秒,贺昭:怎么改变主意了? 没有改变主意,易时说,一直没决定,前两天决定了,今天刚沟通好,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。 前两天决定的? 所以易时早上等他上学不是因为他要走了? 真的假的?其实我真的很不想你走,你走了我没有同桌了,租客也没了。贺昭笑了一下,你留下来会不会很麻烦啊? 反正都经历这么多了,这一点儿舍不得的情绪直接摊开坦率承认也不觉得别扭了。 嗯,不过易谦在这里。易时说。 我也在这儿啊,我也会照顾你的。贺昭笑着说。 嗯。易时垂眸看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过了一会儿,他很轻叹了一口气:别笑了,很难看。 我就要笑。贺昭像赌气又像泄愤一样,一字一顿地问,我为什么不能笑?都那么任性,我为什么不能?我还是未成年人!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!我现在就想笑。 易时欲言又止,眼神带着点儿无奈和纵容:那你笑吧。 不笑了。贺昭说,你说我笑得很难看。 说完他径直起身去买单。 夜已经很深,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大半夜不回家,在外面瞎晃吃夜宵,看着应该很奇怪,奇怪到贺昭到前台付钱的时候,砂锅粥店的老板叼着烟忍不住说了一句:早点回家吧。 那语气好像贺昭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叛逆失足少年。 好。贺昭对他笑了笑。 夜里凉意有点儿重,从店里出去,贺昭打了个冷颤:打车了吗? 打了。易时绕到冷风吹来的一边,帮贺昭挡着风。 这一天内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,多到贺昭有点儿消化不过来,到现在脑子还有点儿迟缓地嗡嗡响。 但是那些事都不太愉快,现在贺昭不太愿意去琢磨。 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就是易时不走了。 直到贺昭回到家,关门时看见易时就站在六楼楼道看着他关门,才有种后知后觉的欣喜从心底蔓延了上来。 太好了,易时不走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圣诞快乐~ 第45章 一直这样 贺昭凌晨三四点才睡,不到六点就醒了,他睁开眼睛没有动,躺了一会儿,不爽地用脚重重踏了一下床板。 其实他很想大叫一声,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,但鉴于现在天还没有全亮,这一嗓子可能会把整栋楼喊起来,忍住了。 既然没办法改变,那就只能一步步往前走了。 往左往右,只要不是站在原地都是往前。 贺昭不是那种自讨苦吃的人,虽然有时候会想很多,但他不会一次性往很深里挖掘或者一下子计划得很长远。他都是一点点地想,感觉不舒服了就暂停封存,来回想多几次麻木了,有契机再启封慢慢想下去。 他还有点儿难受、不高兴,但不需要闷着,可以直接摆在脸上。 四个人的新家庭磨合了这么长时间,早就找到了属于这个家庭的平衡,贺昭这一点儿任性的度是这个家可以承受住的。如果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林佩玲、张鹏和张江洋才会觉得不正常。 贺昭刚刷完牙洗完脸,张江洋也起床了。贺昭拿起张江洋的牙刷指着头发蓬松像狗窝的张江洋:不想学习以后就给我在店里帮忙,别整天在外面瞎跑瞎玩瞎逛,听见没有? 张江洋愣了半天:哦 哦什么哦,贺昭把牙刷塞进他手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