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非美人,亦无疯骨_分卷(56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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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分卷(56) (第1/3页)

太多的人不喜欢我,讨厌我,而自然,我也并不喜欢他们。每当与他们对视,看到眼中那些污秽的东西之时,我都觉得,这世上,着实无聊,无聊至极。
  他将头部向下滑,靠在对方跳动着的心脏处。
  只有看见你之后,我才觉得,世上也不是那么无聊,也有些有趣的人,有些我喜欢的人。
  但我这么喜欢你,为什么你还是要走。
  一段长久的缄默,空气在平静的对视中逐渐粘稠,在剧烈的心跳中逐渐消散。
  我也喜欢你,会用尽全力留在你身边。萧向翎回应着对方的视线,看着那他肖像过无数次的样子。
  一定是血液都集中在了瞳孔中,才导致面色那么苍白吧。他想。
  他伸出手,试图去将那鲜红揉散开,却发现越接触,便越一发不可收拾。
  江屿,你要记住。他沉声说着,你是我弹尽粮绝,穷兵黩武,也要抵死守护的人;是我无论落魄不堪,还是勋荣加身,都会永远效忠的殿下。
  江屿的眸光轻微动了动,仿佛浓重的血液被晃动开来,荡漾出厚重的波纹。
  那我允许,且要求他沉声回应着,你永远效忠于我。
  你也是我永远喜欢的人。
  皇宫内延时极久的动乱终于彻底平静下来,自从京城公开昭示为若杨翻案,并以律法追加礼仪之后,北寇便也按照曾经的允诺,应许不再主动侵犯边境内的区域,并与中原以友相称。
  夏之行亦被依礼厚葬,有新相上任。同时江淇与道士擅自下蛊操纵朝臣,造乱朝纲的事情也公诸于世。道士被暂时关押在牢狱中等待后续处置,而江淇因无法忍受巨大压力,而在事发前在寝殿中上吊自尽。
  只是君主一位尚且空置,依旧是丞相代为处置朝事。
  你的毒是那道士下的,也只有他才能知道解药,他后天即将行刑,你为何不去问毒物解法?
  时近半月,萧向翎半靠在江屿的床榻上,侧头问道。
  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江屿寝殿中住,一张床榻本就不大,睡下两个人已是有些狭隘,但江屿却还是每晚吹熄蜡烛,卧在他身侧。
  如此,身体各处便隔着衣物紧紧贴合在一起,两人互相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每一寸温度。
  他们的谈话开始变多,曾经由于局势和身份等原因,即使确认了关系,谈的也大多是公事。如今骤然清闲下来,便从天南谈到海北,从晚膳吃什么,谈到堂院内的松树又粗壮了几周。
  他本是将死之人,更加无所畏惧,曾经都无论如何不愿将解法告知于我,如今更不会。江屿坐在桌案变,用那中间被戳破了一个洞的方帕去擦拭剑刃,与其浪费时间与他去周旋,还不如让顾渊筹备写彩礼,打算迎娶你这个皇子妃。
  萧向翎因为这句话怔愣了几瞬,随即轻笑起来,这短暂的表情又由于伤口被牵拉到而戛然而止。
  谁是妃,殿下怎么还搞不清。他似是而非地调笑着。
  萧向翎目光移向窗外,日光有些晃眼。
  松树又长大了几分。
  江屿把目光轻微垂下来,没有回应。
  两人彼此心照不宣,却都能没有说出口的事情是,这段时间以来,萧向翎的伤并没有好转。
  江屿曾私下叫御医为他说明情况,那人说,这两箭已经刺进了心脉中,没当场昏迷就已经是奇迹,这种程度的伤不可能自愈,心脏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衰竭。
  那还有多久?
  回禀殿下。御医深深弯下身子,似是有些惶恐,可能只有,十五日。
  他在夜风中站了很久,试图消化着不怎么容易接受的消息,良久深深呼出一口气,眸子低着,遮掩了所有极端的情绪。
  随后他回到寝殿中,紧靠在对方身边躺下来,在眼眶发酸前及时将烛火吹灭。
  然后说,刚刚出去,看见堂院内的松树又粗大了几分。待你伤势好些,我背你出去看。
  当时对方的反应,是艰难地侧过身来,将江屿整个人圈在怀里,那到时候,我想和你在树下
  结尾的几个音节被气息搅乱,但江屿依旧能清楚听出那是什么。
  下午你做什么去了?顾渊想找你,也没有找到。
  萧向翎的声音打断了江屿的遐想,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举着方帕和剑刃呆滞良久。
  他迟钝地将手上的动作继续,关节生疏的移动仿佛没有浸油的生锈齿轮。
  下午去见了一个人。他抬头看向萧向翎,苏洋。
  那日隐在房檐之上放箭的人很快就被查探出,正是二皇子江驰滨曾经门下的幕僚苏洋。自从江驰滨惨死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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