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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 (第2/3页)
。”年轻女子转身向东走去。 莫问跟随在后微感疑惑,纸绢和布告都说患病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,此女不足三十,竟然以母自居,想必是继母。 院子不大,年轻女子走到东厢推开了房门,房门一开,一股恶臭陡然冲出,气味浓烈,刺鼻呛喉。 年轻女子开门之后并不入内,而是掩鼻站于门旁,莫问看了她一眼,迈步进入了东厢。 东厢分为两间,北侧一间卧房,南侧一间书房,书房的书桌上还放着书籍,北侧的卧房挂有门帘,看不到里面的情形,整个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和浓重的药气,不问可知这户人家一直在试图治愈那名患有恶疮的男子。 莫问进入房间之后并未犹豫,撩起门帘进入北屋,来此之前他已经知道病人身患恶疮,故此在见到那位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时并未吃惊,此人身上的恶疮甚至比他想象中要轻微一些,恶疮最大者不过指甲大小,只是很多地方已经破皮流脓,故此房中气味才如此难闻。 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了莫问一眼,随即叹了口气并闭上了眼睛,莫问太年轻了,不像是懂得医术的大夫。 道士治病也免不了望闻问切,见到此人第一眼莫问就看出此人并非肺腑染疾,而是外毒内侵,毒只存于体外,尚未侵入五脏。 “我来替你诊脉。”莫问移步走到床边。 “此疾会危及他人,切莫靠近。”年轻人将双手藏于被中。 莫问闻言摇头叹气,单听他这句话就知道此人被庸医误诊了,他只是中毒,并非感染瘟疫。 “发病多少时日了?”莫问转身冲站在门外的年轻女子问道。 “已有三月。”年轻女子回答。 莫问闻言暗皱眉头,三个月时间太长,若不诊脉很难确定外毒内侵到何种程度。 “你所得疾患并非瘟疫,而是外毒,你先前可曾去过不洁之处?”莫问转头冲那年轻人问道。 “何为不洁之处?”年轻男子低声发问。 “朽木遍地之所。”莫问说道,恶疮所流脓水黄中泛绿,此毒当为木属火性。 “平日只在家中劳作,未曾去过那不洁之所。”年轻男子见莫问神态从容,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。 “发病之前的三日你都去过何处?可能曾见过奇异的毒虫?”莫问再问。这名男子恶疮之中带有腐臭,他先前曾经闻过腐尸的气味,与这名男子身上的气味不同,这就表明此人中的是动物之毒,若是朽木恶气,不会发出这种气味。 年轻男子闻言出神回忆,片刻过后开口说道,“那几日也只是在磨坊劳作,没有出门,也没见过毒虫之属。” 年轻男子说完,莫问点了点头,转身出屋并关上了房门,冲等候在外的年轻女子抬了抬手,“带我去磨坊一观。” 后者一听急忙在前方带路,莫问在后跟随,他先前只是在山中学习歧黄之术,纸上谈兵并不自信,而今下山出手救人方才发现自己已然胜出那些庸医甚多,这一令庸医束手的恶疮在他看来不但不难确诊,甚至不难治愈,只需找到毒物立刻可以解毒。 磨坊是一处很大的木屋,正中是磨盘和筛架,东侧是夯槽和石锤,西侧是存放谷米的小木屋,北侧堆放着大量的柴草,此时屋内夯锤旁正有一花甲老者在踩踏夯锤。 “这位小道长是为状儿瞧病来的。”年轻女子冲那老者说明了莫问的来意。 “道长慈悲,若是能救小儿性命,银两香油绝不短少,若用米粮也自管拿取。”老者一听,立刻走了过来哀声拱手。 “长者放心,贫道定当尽力。”莫问点头过后走进磨坊四处找寻,这处偌大的木屋当有不少年头了,建造之初所用的皆是圆木,后期鼠咬虫蛀便以木板修补,如此一来难免存有缝隙,另外此时已然入冬,即便有毒虫也尽皆蛰伏,故此他找了半个时辰亦无所获。 “挖出火坑,点燃柴火。”莫问冲那老者说道。老者虽然不明所以,却仍然外出寻找农具挖坑。莫问随即又看向那年轻女子,“去药铺买回雄黄,当需两斤。” 那年轻女子闻言点头答应,转身而去。 老者很快自房屋正中挖出了一处三步见方的火坑,随后根据莫问所指堆柴点火。 “道长此举何意?”老者冲站在火坑旁的莫问问道。 莫问先前连夜赶路,难免疲惫困乏,此时受到火烤,困意更重,闻言强打精神出言回答,“你这磨坊常年存粮,难免会有虫鼠窃居,虫鼠又会招来毒蛇,若贫道所料不差,令郎当是蛇毒外侵引发的恶疾。此时已然入冬,毒蛇蛰伏,当架火升温,以雄黄将其自藏身之处熏出。” “可是老朽从未在这房中见过毒蛇。”老者说道。 莫问闻言没有接话,磨坊出现捕鼠蛇虫当在情理之中,若无毒蛇反倒于理不合。 没过多久那年轻女子便买回了雄黄,莫问接过那包雄黄扔入火坑,瞬时白烟弥漫,蒜臭刺鼻。 “此烟有毒,吸之咳喘,你二人在外等候。”莫问冲二人摆了摆手。 二人闻言急忙转身出屋,年轻女子站于门外,那老者则走出大门告知乡人冒烟只是熏虫,并非失火。 玉玲珑先前传授的皆是纲要法门,学得医理之后可辩查明窥,比那些死记药方的大夫要高明太多,莫问此时成竹在胸,料定可以熏出那条藏于暗处的毒蛇。 由于用药较重,片刻过后老鼠便纷纷自暗处钻出向门外逃去,吓的那年轻女子尖叫跑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