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眼狼他不讲道义_第 23 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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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 23 章 (第1/2页)

枭阁西边的荷塘中央架起一座晓风归月亭,四面用透明的纱帐围了,荷风过处,纱帐随风翻飞,此起彼伏的蛙鸣声被风送过来,夹杂着脆耳银铃声。
  “添酒。”袅袅荷香钻进纱帐,裹袭住横斜于美人榻上的明昔,水红纱衣的裙摆太长,一段落到了地上,沾染上流落人间的朦胧月色。她今晚照样没有穿鞋,玉足上似被渡了一层莹润珠光。
  梁阿将空掉的酒壶放到圆桌上,温言劝道,“你已经喝掉了整整一壶,多饮伤身,别喝了。”
  晚风吹不散三伏天的热意,薄汗贴着明昔的两鬓,落到颈间的发丝凝成一缕,弯出一道弧度。
  明昔慵懒地半坐起身,把碧玉酒杯支到梁阿眼前,“醒时相交欢,醉后各分散。我这还没醉呢?”
  梁阿一抬眼,对上她暗含深意的目光。
  明昔翘起嘴角,微微加重了语气,“倒酒。”
  梁阿不再忤逆她的意思,站起身,“酒壶已经空了,我回去拿。”
  明昔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去,等人走出纱帐,脸上的媚态尽数褪去,薄唇抿成一线,手指扣紧碧玉酒杯,重重往地上摔去。
  梁阿听到摔杯的声响,后背绷直,眼里压抑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他终是没有转身,连一丝停顿都不曾有。
  阳平远远就望见了亭内那一袭红衣,脑海里不由划过明昔娇俏灵动的模样,徐飞白和秦州同时被朔风堂派出去,他敏锐觉察到这其中似乎哪里不对,正准备去找烟雨堂堂主白晋商量,远远望见这一幕,脑海都被水红的纱衣占尽了,一下子想不起来接下来打算做什么,鬼使神差地往晓风归月亭走去。
  连接晓风归月亭的双曲拱桥刚走了一半,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梁阿。梁阿同他见礼,“阳大人。”
  看到梁阿就会下意识想起他与明昔的关系,阳平心中翻起嫉恨,不过他掩饰得好,没有露出端倪。“明昔在亭子里?”
  梁阿:“是。”
  阳平的目光紧紧锁住梁阿的脸,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,不经意间显露出刚正之气,与整个枭阁格格不入。
  妓子!
  阳平在心底冷冷骂了一句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去内心的不甘。
  “既然明昔还在亭子里,你不好好伺候,这时候要上哪儿去?”
  梁阿神色淡然,不卑不亢地答,“去给小姐拿酒。”
  阳平:“不用拿了,我有要事要与明昔单独商量,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伺候。”
  阳平是殿前十二银衣使之一,身份摆在这儿,换成其他伺候的人即便知道可能会惹怒明昔,也会乖乖听命,但梁阿完全不买阳大人的账,“梁阿只有一个主人,只听从主人的命令,所以,恕难从命。”
  不等阳平发火,梁阿再行一礼,转身走了。
  阳平崩紧脸颊,握紧的手背上冒起青筋,梁阿感受到背后的杀气,冷冷道,“梁阿一条贱命死不足惜,但若因为我一条贱命让阳大人与明昔小姐反目成仇,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  若论品级,十二银衣使高七幽若一阶,但明昔深得白晋青睐,阳平暂时还不敢在明面上与她为难,只能咽下这口气。
  天边聚起黑云,仿佛是要下雨了。
  明昔撑着头,荷塘里的蛙叫得越发放肆,一团火压在心口,她抬手用力往空中一拂,瞬息间荷塘里溅起三道水柱,三两只被明昔怒火牵连的蛙蹬直两条腿,顺着水柱冲天而起,蛙声卡在嘴里还没等出口就被吓回了肚子里。
  阳平站在纱帐外,看了荷塘两眼,目光转回纱帐的缝隙间,并没有立马走进去。“明昔妹妹心情不好?”
  明昔撤回手,看都没看声音的来处,“来了个不想看到的人,心情哪里会好?”
  阳平压下心头的怒气,强扯出一抹笑容,“不识时务的人已经被打发走了,明昔妹妹一人饮酒寂寞,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成为明昔妹妹的入幕之宾,陪着说说话?”
  明昔低低笑了两声,“入幕之宾。”
  她侧过身面向外面,脚腕上系着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响起来,她对着阳平站的方向勾了勾指头,“你进来。”
  阳平心中划过隐秘的狂喜,不想被明昔瞧出自己的急切,他站在纱帐外,先理了理衣冠,才推帐入内。
  明昔撑着头,双腿交叠曲起,薄薄一层水红纱衣下,窈窕身段若隐若现。
  见阳平还站在纱帐旁,她挑起秀眉,声音酥软,“过来。”
  阳平往前踏了两步,在离她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处就不再上前。他和明昔认识三年,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娇态,整个人钉在原地,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。
  明昔拢起长发甩到一侧,半撑起身子,在美人榻上拍了拍,“愣着干什么?我叫你过来。”
  “小姐,酒拿来了。”
  帐内两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声音吸引过去,酒窖往返晓风归月亭大概要花上两盏茶的时间,梁阿生生把时间缩短了一半。
  明昔没理他,目光转回阳平身上,“过来。”
  梁阿的突然出现刺激到了阳平,他不打算再装君子,听从明昔的意思走到榻旁。
  明昔坐直身子,凑近他的耳畔,轻轻说,“做我的入幕之宾,凭你也配?”
  阳平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羞辱过了,滚滚怒气席卷他的眼底深处,进而扩散到周身,从牙缝里泄出一句,“不过是仗着堂主宠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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