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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摩克利斯之剑 (第6/9页)
,仿佛能洞见她比金子更纯粹的内心。 师姐,他在心中唤道。 片刻后,他又念起“方怡雯”。 她的名字被某种魔力锁在他的唇齿之间,使他徒劳无功地回想她千百万遍,最终,他颓丧地抱起床上的论文,倒进枕头和被子铺成的温柔乡。 * 去年九月,方怡雯在曲老师实验室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四天。 在林知夏的教导下,方怡雯开始尝试“平等对话”,关注别人的情绪波动——这件事本身有益有弊,益处是她找人办事的效率变高了,弊端是她的生活不再像从前一样洒脱。 她在曲老师的实验室里工作,曲老师的两个呆瓜学生想跟她比拼实验进度,她不能骂他们愚钝,也不能笑他们手笨,她干脆全身心地投入实验操作,任凭那两个学生如何乱开“老弱病残小组”的玩笑,她也没再回复他们一个字。 实验结束后,方怡雯收集数据,连夜撰写论文。 方怡雯的英语写作功底不算好,林知夏帮她从头到尾润色了一遍,又修改了一些小错误,随后就投给了国际一区sci期刊,经过三个多月的审稿,方怡雯收到了编辑的祝贺邮件。 是的。 她中了! 她中了顶刊! 《范进中举》都不能精准地形容那种溢满心头的狂喜。 正所谓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”,方怡雯“投中sci一区一作论文”的好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院,他们的课题组一跃成为众人眼里的高级领域,凡人无法接近——就连“老弱病残小组”的外号也被改成了“德智体美”,詹锐是“德”,方怡雯是“智”,徐凌波是“体”,林知夏是“美”。 方怡雯的照片,也登上了学校的校刊月封首页。 林知夏特意买来一本校刊,带回家里收藏,纪念她的第一个博士生发出的第一篇高质量文章。她认真品读方怡雯的“研究自述”和“学术兴趣”,恍惚中又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,以及当年的老师。 薪火相传,生生不息,这是教育的意义,也是她的追求之一。 * 2017年的春节之前,省城下了一场大雪。 天空纷纷扬扬飘落雪花,城市在一夜之间素裹银装。 林知夏去了江逾白家的庄园,饱含诚意地拜访他的家人——临近年关,江逾白的亲戚从五湖四海赶来,他们其乐融融,汇聚一堂,整座庄园都很热闹。 林知夏见到了江逾白的几位叔公,外公外婆,各种表亲和堂亲,当然也有江逾白的爸爸妈妈、叔叔阿姨、爷爷奶奶……所有长辈出手都极其阔绰,林知夏收到了让她吃惊的压岁钱,足够让她去省城最好的4s店里订做一辆豪车。 也能还清她的房贷。 然而,这些夹着支票的红包,却被林知夏退给了江逾白:“他们给我这么多,我见了小辈,肯定也要给钱,你帮我……” 江逾白打断她的话:“这些钱可以用来投资公司。” 两人谈话时,正值晚上十一点。 江逾白和林知夏留宿在江家庄园,住进了江逾白的卧室——这间卧室,见证了江逾白的成长。小时候他从没想过,有朝一日,他会和林知夏一起躺在这张大床上。 林知夏抱着他的手臂,思索道:“用来投资吗?你的亲戚,就是我们量子公司的股东,不过,我们的股东门槛上升了……”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。 江逾白低声道:“睡吧,明天再想。” 她答应道:“好的好的。” 江逾白侧躺在床上,手伸进她的睡裙,如同把玩美玉一般轻抚她的后背,指尖一寸一寸地缓慢滑行,她惬意到绷直脚尖,残存着一丝意识:“好舒服……” 他应声说:“晚安,夏夏。” * 隔天一早,江逾白带着林知夏去他们家最大的餐厅吃早饭。 江逾白家的各位亲戚又来和林知夏打招呼,江逾白的爷爷还担心林知夏会认错人——谁知她分得比江绍祺还清楚。江绍祺都喊错了两回,林知夏却没出过一次错,对比来看,江绍祺竟然更像是一位刚嫁过来的新媳妇。 江逾白就听见爷爷对叔叔说:“绍祺,多少年了,你怎么还分不清咱家的亲戚?” 叔叔顶嘴道:“他们都没介意啊。” 爷爷就说:“心里介意,嘴上不提,这个道理,我教过你多少回?” “爸,我是三十好几的人了,”叔叔笑说,“我都快当爸爸了,你就像看待大哥一样看待我吧。” 江逾白的视线与叔叔交汇。 叔叔拍桌而起:“各位,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,我太太jessica怀孕了,今年我就要当爸爸了。今晚,我会在家里的音乐厅,演奏几支曲子助兴。” 林知夏反应最快。她第一个鼓掌,特别捧场道:“恭喜叔叔和婶婶!” 叔叔满面笑容,如沐春风:“谢谢我的侄子和侄媳妇。” 江家的春节宴会只有关系很近的亲属才能参加,大家的注意力原本都在林知夏身上,又因为jessica怀孕了,长辈们的关注点就变成了jessica。 林知夏在江家混吃混住了几天,日子过得格外惬意。 白天,江逾白和她在花园里散步,他还手把手地教她骑马,带她穿过广阔的练武场。 晚上,他们往往会待在卧室里,玩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精通的游戏——无人打扰的休闲时光,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