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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61/178页)
你跟玉竹,也只做不知情便好。” 青竹和玉竹疑惑地对视了一眼。 太夫人都伙同听雨居的人对少夫人下毒手了,少夫人为何还想瞒着世子爷? 没了世子爷的撑腰,少夫人在这危机四伏的侯府定会寸步难行,何况子嗣一事,世子爷没道理不在意的啊。 无论世子爷待少夫人是好是坏,世子爷定然也容不得旁人对他的子嗣起了不该有的念头。 裴源行忙完公事回到听雨居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了。 他踏着月光穿过院子步入内室,透过朦胧的昏黄烛光看见云初已睡下了。 他转身去了净房。 洗去一身的汗水,出了净房,裴源行在床榻上躺下。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,轻轻拉过一床被子,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,转头望着云初。 云初睡得并不安稳,挺秀的细眉拧紧着,嘴里低声呢喃着。 他虽听不清楚她在喃喃着什么,但看她的样子便也猜得出,她是做了噩梦。 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,忽而呜咽了几声。 裴源行心里难受得很,伸手便将她捞在了怀里。 怀里的人儿肩背荏弱消瘦,背上有薄薄的汗。 他垂眸望着她,抬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。 云初惊醒过来时,便发现自己被裴源行拥在了他的怀里。他半阖着眼,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。 她愣了愣,不免觉得有点诧异。 前世他待她冷淡疏离,即便偶尔来她屋里,也只是为了跟她行云…雨之事,每回完事后便丢下她一人回书房过夜。 如今夜这般不带半点情…欲抱着她,是从未有过的事。 若换作是以前,她大概还会对他生出些许感动,只是眼下她记起了前世的一切,她便当他是一时心血来潮偶尔温柔一下也不一定。 她悄声地想退出他的怀抱,还未完全抽…身,裴源行已倏然睁开了双眼。 扣在腰…间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,他低垂眼眸,直直对上她的视线。 “做噩梦了?” 云初低低地“嗯”了声。 “梦见什么了?” 她翕动着唇没吱声。 他眸色一沉,愈发掐紧了她的细腰:“梦见什么了?” 她看着他良久,语气里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:“妾身梦见自己被烧死在一场大火里。”第三十章 闻言, 裴源行脸上的神色凝滞了一下,一双幽深的风眸直望着她。 “这事绝不会发生。”沉默几息,他再度开口, 声音带着点嘶哑, “绝对绝对不会再发生!” 他别开眼, 掩去了眸底的情绪,被他拥在怀里的云初却隔着薄薄的中衣感觉到他的身子微颤着。 若不是知道他素来是个冷心冷面的, 她几乎要以为他是在忧心她的安危。 她“嗯”了一声, 欲要将他推开,还未来得及用力,便感到腰上一紧, 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已一把将她摁回了他怀里, 言简意赅道:“睡了。” 次日一大早, 云初请过安回了听雨居,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紫荆便进屋来禀, 说倪大夫已在院子里候着了。 前一日裴源行曾提起过, 说他会叫大夫过来替她把把脉, 云初以为他不过随口说说罢了,倒是没料到他到记在了心里。 云初垂眸沉吟了一瞬。 她不想大夫来替她把脉。 但倪大夫不是旁人, 当初若不是倪大夫医术高明、细心诊治她的腿疾,她腿上的伤也未必能治好。 念着倪大夫的恩情, 请人走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。 “请倪大夫进屋来吧。” 紫荆应了声是, 撩了帘子出去了, 很快便引着倪大夫走了屋。 倪大夫对云初行了个礼:“见过少夫人。” “倪大夫快坐吧。” 倪大夫谢过云初落了座。 “今日过来, 是想替少夫人把把脉。” 云初神色自若地笑了笑:“劳倪大夫记挂,只是我身子并无不适, 倒累得倪大夫白跑一趟了。” “少夫人此言差矣。少夫人身子无恙自然是好事,只是在下受了世子爷的托付,所以特来侯府替少夫人诊脉,还望少夫人能体谅世子爷一片苦心,莫要拒绝了。” 云初不再坚持,颔首答应了。 既是定要把把脉,那便把吧。 倪大夫得了云初的应允,将她的左手放在软枕上诊了诊脉。 不过几息,倪大夫脸上的神情便僵了一下,眉头也随之蹙起。 她拉过云初的右手手腕,微微阖上眼,片刻后,才睁开双目道:“少夫人似乎服用过不少凉药。凉药伤身,恕在下直言,只怕少夫人体寒不易受孕。” 云初面上淡淡的,让人分辨不出任何情绪。 “多谢倪大夫提醒。” 她递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的青竹,青竹会意,上前付了诊费。 倪大夫忙推辞道:“少夫人客气了。” “不客气,那原是倪大夫该得的。” 倪大夫见推辞不过,只得收下了。 云初吩咐道:“青竹,送倪大夫出去吧。” 倪大夫刚出了院门,便被裴源行身边的小厮月朗喊住了。 “倪大夫,能否随我去一趟世子爷的书房?” 倪大夫本就是裴源行喊来替云初把脉的,听月朗如此说,赶忙跟在月朗的后头去了居仁斋。 进了书房,见裴源行在书架前翻书,倪大夫忙给世子爷行了礼。 裴源行放下手中的书,问道:“倪大夫,云初眼下情况如何?” 倪大夫眼神躲闪一瞬,垂首道:“在下不才,没能诊断出什么来。” 上回是替少夫人疗伤,她身为一位大夫,自是竭尽所能替病人诊治,世子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