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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59/178页)
甚要紧。 他既是娶了她进门,她就是他的妻子,这一点没人能改变分毫。他是她的夫君,而她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,这便足够了。第二十九章 夜深人静, 床帐上挂着的流苏轻轻晃动着,直到天快要蒙蒙亮时,裴源行才放过云初。 次日醒来时, 云初只觉得全身酸…软无力, 开口叫唤丫鬟时, 声音也带着些沙哑。 一想起昨夜没来得及洗漱便已昏睡了过去,云初忙掀了中衣, 只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虽残留着青紫吻…痕, 却也不黏糊。 她愣了一下,玉竹已闻声进了内室。 “少夫人,您醒了?奴婢这就去端些热水过来。” 云初抬眸看了眼自鸣钟—— 已是辰时了。 她竟起得这般晚! 她掀被而起, 却被玉竹劝住道:“少夫人莫要担心请安之事, 早些的时候世子爷便已差人向颐至堂和兰雪堂传过话了, 说是您今日身子略有不适, 侯夫人已发了话,免了您今日的请安。” 玉竹伸手扶云初下了床, “奴婢这就去端些热水过来。” “玉竹, 昨夜……”云初的雪肤上泛了点点红晕, 低声问道,“昨夜我睡下后, 可是你服侍我洗漱过了?” 玉竹脸色红得像是要滴血,细若蚊声:“不是奴婢做的。” “昨夜世子爷只唤了人送水进屋, 随后便打发了人出来。”她咬了下唇, 垂头揪着袖口, “想来是世子爷替少夫人擦拭干净的。” 云初呼吸凝滞了一瞬。 竟是裴源行帮她擦洗的。 他变得跟前世大不一样了, 前世他绝不会做这些的,便是连留在听雨居过夜也是没有的, 他从不在意他夜夜宿在书房,会给她招来多少闲言碎语。 他待她,从未如眼下这般细心过。 裴源行到底是怎么回事? 裴源行回屋的时候,下人刚开始摆饭。 大抵是心里藏着事的缘故,看着满桌的饭菜,云初只吃了半碗粥,便觉着没什么胃口了。 见她停下动筷的动作,裴源行举箸夹了一筷子酱藕到她碗里。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 他面上略有些不悦,语气里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气势:“吃这么少,是要饿死自己?” 她恹恹地道:“妾身身子有些不适,吃不下。” 裴源行眯了眯眼,淡声道:“哪里?” 云初怔忪了一下:“什么哪里?” 他到底在问什么? 裴源行的眼底难得划过一丝微窘。 他喉结微动,轻咳了一声:“除了那里,还有哪处觉着不适?” 昨夜原是他过分了,只是待他察觉到时,他已然克制不住了。 她瞬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,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,耳尖透出点可疑的红:“胡说……胡说什么呢!” 裴源行闻言脸色缓了几分,须臾,才哑着声音道:“下回我会注意着些。” 两人又静默着用起了早饭。 云初微微搅了两下碗里剩下的半碗粥,一口一口吃得极慢。 丢下裴源行先行离开饭桌实在不合礼数,她只能边吃边等他。 这边裴源行打量了她良久,见她病恹恹的,他抿了抿唇,欲言又止,视线在饭桌上停留了一瞬,倏然问道:“你月事……多久没来了?” 云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 裴源行有些不耐地拧了拧眉:“多久?” 她垂下眼睫,轻声道:“有一个月了。” “明日我便叫大夫过来替你把把脉。”他的眼底竟隐隐透着点希翼。 云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银匙:“世子爷,您是认为妾身怀了身子吗?” 她抬眸,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。 他一言不发,静静地凝视着她。 她露出点浅淡笑意,语气里的嘲弄几不可察:“世子爷多虑了。” 裴源行用过了饭,径直去了居仁斋。 在书桌前坐下,他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郁气堵着他,却又闹不明白是何缘故。 用早膳那会儿,他说要找大夫过来瞧瞧,云初脸上虽带着笑,却让他满心不快。 还有她那句“世子爷多虑了”,算是什么意思? 多虑什么?她又为何会觉着他多虑了? 姚嬷嬷端着红漆托盘进屋时,玉竹正在替云初梳妆。 姚嬷嬷停下脚步,道:“少夫人,该喝汤药了。” 云初对着铜镜眨了眨眼,回头看着姚嬷嬷:“嬷嬷辛苦了。” 隔着些距离,她依然可清楚地闻见苦涩的汤药味,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接过玉竹递来的汤碗灌下,留下满嘴的苦涩。 玉竹忙递了蜜饯过来,缓解了云初嘴里的苦味。 姚嬷嬷目光躲闪地道:“少夫人若是没有旁的事,老奴先告退了。” 云初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:“有劳嬷嬷了。” 姚嬷嬷走后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青竹便掀起帘子进了屋里。 她垂头立在一旁,云初知她有要紧事想相告,忙起身步入内室:“你随我来。” 进了内室,云初压低了声音问道,“打听到什么了?” 青竹回道:“奴婢打探到了,姚嬷嬷端来的汤药,并非是在咱听雨居的小厨房里煎的药,而是有人悄悄从别处送来一早就已煎好的汤药交给姚嬷嬷。” 云初纤细白皙的手指蜷缩了一下。 难怪之前无论怎么找,都找不到剩下的那些药渣。 在别处煎好了药送来,看来牵扯此事的远不止姚嬷嬷一人。 “是太夫人那边命人做的?”云初的眼中泛着点冷意。 青竹点了点头:“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少夫人。那汤药是老夫人屋里的春兰偷偷端来给姚嬷嬷的。春兰做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