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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46/178页)
,并非真为了什么大事而烦心着,暗暗松了口气,便也有了闲心聊天。 “原来少夫人指的是这个啊。少夫人您有所不知,好些寺庙都是这般,外头看起来总觉着寺庙里的那些厢房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也无甚差别,可若是在屋里头待过,便能察觉出一些不同之处。” 她笑了笑,不以为意道,“福佑寺香火旺盛,来寺庙里祈福的人自然也多,不止是咱侯府的,便是连宫里头的贵人们,也少不了会去寺庙里住上几日。少夫人您也知道,宫里头的人自然要比旁人金贵些,寺庙里的沙弥不敢怠慢宫里头的人,安排给他们下榻的厢房,定是比普通香客的要好上不少。 “换作是普通老百姓,屋里有张床、裹着外衣便能睡个囫囵觉了。至于宫里的贵人们住的厢房,奴婢虽不曾亲眼见识过,自然也说不清屋里头到底有些什么摆设,但奴婢想来,让贵人们用来宽衣脱帽的衣帽架啊、还有灯架啊,梳妆台啊,定是少不了的。” 闻言,云初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。 青竹说得在理。 那厢房之事,果然是个疑点。 她放下茶盏,道:“我明日要去一趟福佑寺。青竹,你安排一下马车,不要府里的,就找外头的,但记住,车夫得是老实些的,免得路上出什么岔子。” 侯府人多口杂,她并不想侯府人里的人知道她去了哪儿。 玉竹性子急:“少夫人,您忘了?前些日子您和三姑娘一道去寺庙里祈福,去的便是那福佑寺。那日您突然晕倒在地,奴婢至今想起来都觉着有些后怕。” 青竹也在一旁帮腔道:“是啊,少夫人,那日您昏睡了好久才醒来,可吓坏三姑娘和奴婢们了。依奴婢的愚见,您还是别去福佑寺了吧。若您是为了替大姑奶奶祈福,莫如去别家吧,福嘉寺、云济寺都是香火旺盛的寺庙。” 云初嘴角翘了翘,说:“无妨,我只是去福佑寺随便走走。” 那福佑寺她是一定要再去一趟的。 既是如此决定了,两个丫鬟也没再说什么,又做起了手里的针线活。 青竹一面做阵线活,一面提起了一桩她刚打听到的新鲜事。 “今日奴婢经过紫苑居院门前,差点跟紫苑居的牡丹撞了个满怀。五姑娘跟她身边的穗儿虽向来跟咱们不对付,但牡丹那丫头倒是个好的,待人一直客客气气的。 “奴婢见她神色匆忙的,便多嘴问了一句她这是遇到了何事,牡丹就跟我说,五姑娘昨日出了趟门,说是去宝玉阁买首饰。那五姑娘出宝玉阁的时候,也不知是怎么的,竟然就在街上跌了一跤,偏生那地方刚好有个洼,五姑娘这一跤跌得极重,害得她腿脚都受了伤。 “听牡丹说,眼下五姑娘正躺在床上养伤呢,整日哼唧唧地抱怨腿脚如何如何疼。少夫人,五姑娘那性子您是知道的,她哪是能耐得住苦楚的人,现如今她自己不好受,逮着机会就对屋里的下人撒气,牡丹说,她这两日夹着尾巴做人,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五姑娘,到时候别被五姑娘发卖了才好。” 云初眉头微蹙,面上露出一丝疑惑:“这莫名其妙的怎会跌了一跤?” 青竹忙回道:“奴婢听闻五姑娘是被块小石子给绊了一脚。要奴婢说呀,幸好那会儿一旁没别人,不然就凭五姑娘那脾气,肯定得赖上别人,到时候那人还不得有理说不清了。” 一旁的玉竹捂嘴笑道:“青竹这话说得再对没有了,五姑娘可不就是那副德行,谁被她赖上谁倒霉!” 青竹忍着笑,继续道:“你先别急着笑,此事还有下文呢。听牡丹说,施姨娘见五姑娘此回受了伤,心里是又气又心疼,怪五姑娘是个不消停的,不好好待在府里,偏要出门瞎逛,不然也不会如此遭罪。 “五姑娘那脾气岂能受得了被人如此责骂,听施姨娘这般说,心里是百般不服气,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顿呢,弄得整个紫苑居都不安生,丫鬟婆子们个个忐忑不安,就怕惹到了五姑娘那位小祖宗!” 玉竹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不是我说话难听,五姑娘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!旁的倒也罢了,谁叫她偏生要挑少夫人的生辰之日送那种生辰礼物给少夫人,没得叫人恶心!但凡她平日里少损些阴德,又哪会在街上好端端地走个路都能跌一跤?” 她哼了一声,“说起来世子爷那张嘴也实在是灵光得很,奴婢还记得那日世子爷说,五姑娘倒不如自己留着她送的那双鞋,毕竟谁也说不准哪日就遭了意外。” 她拍了一下手,“世子爷那话才说了几天哪,五姑娘果真便出了事。谁叫她闲得慌,偏要去做什么劳什子鞋子,果然应了老话,因果报应,丝毫不爽。奴婢倒觉得五姑娘就该在床上多躺几日,也算是吃个教训,看她下回还敢不敢如此嚣张了!” 紫苑居。 裴珂萱这几日因腿脚受了伤,心里极不痛快,寻了各种由头找丫鬟们的茬,害得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个个苦不堪言,稍微机灵点的,赶紧逮了机会去忙活旁的事,心想着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,是以裴源行步入屋内时,只有素日里最得裴珂萱信任的穗儿还留在屋里服侍五姑娘。 裴珂萱撑着身侧的迎枕欲要起身:“二哥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 “得知五妹妹受了伤,我这做哥哥的,自然该来看望你的,你且安心躺着吧。” 裴珂萱的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惊喜。 此次她腿脚受伤,躺在屋里哪都去不了,心里都快憋闷死了,就盼着哪位哥哥或是姐姐能过来探病